关于写论文——“学术研究导引”课程总结

关于写论文——“学术研究导引”课程总结

这学期我在北师大开了两门课,一门是全校公选课“科学通史”,另一门是哲学系1分的专业课“学术研究导引”,这两门课都是恰好15个学生选课。

为什么开课

之所以要开这两门课,首先是出于田老师的建议,也算是为以后留校或者到其他地方找教职积累一点儿业绩,也算是一种实习经验吧。无论如何,我自己感觉这两门课确实没白开,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我自己也还是值得的,至少以后开课应该说有点底气了。

这几天正在汇总同学们的成绩,也就快真正结课了,于是写点总结吧。

先总结一下“学术研究导引”。北师大的开课制度似乎并不太好,在北大时感觉老师开课是很自由的,今年开一门叔本华,明年开一门尼采什么的,老师有很大的自主权。但在这里似乎必须在既有的课程大纲中选择确定的课程来讲,而且大多数课程都有相应的老师占好了,我不方便抢他们的课。一门长期没人开的“科学思想史”课也被新来的小王老师认领了,我也没心思和他争,于是就退而求其次,把“科学通史”开成全校公选课,在哲学院的课程大纲的犄角旮旯里找出这门1分的小课来领了。

这门小课没有老师占着,这很容易理解,因为这是一门吃力不讨好的课,它的主题是教人做学术,但这个题目很空,如果是讲座式地讲一些虚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的趣味。最好的“导引”方式当然是要与学生充分交流,手把手地指引,但这么开课当然很麻烦,也只有我这种初出茅庐的青年教师愿意这么讲吧。

在理想的情况下,这样一门课是不需要的,如果本科生导师制能够落实,每个学生除了具体的专业课之外,能够受到班主任、辅导员或导师的个人化指导,那么“学术研究导引”的任务应该渗透在这些地方。比如我们有吴门讨论班,就不再需要上这样的课了。但现在这类制度往往并不完善,有些认真的老师可以做得很好,但另一些老师可能就不怎么管事了。不仅是本科生,甚至许多研究生也都缺乏必要的学术训练,很多到研三快毕业了都不会写论文。无论是北大还是北师大都有这样的情况,北师大的情况特别差一些。

在导师制并没有充分发挥效力的情况下,我开的这门课就很有意义了。我的定位就是,学术研究导引无非就是写论文入门,这是一门专门讲怎么写论文的课程。由于缺乏导师一对一的指导,在一般课程中,学生交上去的论文往往得不到充分的点评而只是给个分数了事,所以大多数同学其实没有机会专门地面对论文怎么写这个问题,写作时很多误区和毛病也没有机会得到矫正,我的课就提供了这样一个集中反审论文写作的机会。

课程形式

所以我这门课的开法很简单,就是评讲论文。第一堂课当然是先自我介绍以及讲解课程要求,要求每位同学在开课期间至少提供一篇论文来讲,以及课程结束后再提交一篇论文(可以是前一篇论文的修改版,也可以是别的论文)作为评分依据。学生提供的论文可以是其它任何课程的作业。

最初的两堂课由我亲自来评讲论文,以学生提交的论文为例(或者找一些范文),讲解一些写论文时需要注意的基本问题。之后的课程逐渐转而由学生自己报告自己的论文,再由我点评以及自由讨论。报告自己的论文也是一种基本的学术能力,论文的条理性和观点的明晰性也在报告中得以体现,如果报告发挥得不好,除了表达能力之外,往往也意味着论文本身写得不好。

最后理想的效果是我逐渐从课堂中淡出,完全由同学担任主讲和点评。挑问题和学术批评当然也是很基本的学术活动了。但这一步我这学期的课并没有做好,不是我甩锅,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选这门课的主体同学都是来自于同一个班(大三)的女生,可能互相之间抹不开面子,难以展开犀利或尖锐的批评。如果学生的来源更复杂一些,再多几个活跃的男生,效果应该就会好不少吧。当然总的来说,我感觉这门课的氛围还是不错的,即便一些同学还不够主动,但至少也都有所体验了吧。同样是15人的课,同样允许缺席,这门课的出席率明显比“科学通史”要高(或许这也和女生比例较高有关?)。

问题意识

虽然每节课都是围绕着学生的论文来评讲,但总有一些共通的问题是被反复强调的。

首先从论文的形式上面说,开头的摘要大部分同学一开始肯定是写不好的。往往都会把摘要写成“引言”。事实上所谓摘要,顾名思义,就是摘取要点,是从正文中把最精华最关键的部分摘取出来,这篇文章究竟给出了哪些关键证据,论证了哪些基本论点,提供了哪些深刻洞见,都应该在摘要中列出。切忌不能写成卖关子的引言,比如说“本文将对某某的思想进行分析,指出其重要意义和不足之处……”应该把具体怎么样进行分析,有哪些意义和不足之处写出来。摘要的意义是在信息爆炸的环境下帮助其他读者快速检索并判断这篇文章是否值得看,所以不能假定读者一定会接着读全文。

当然许多同学即便知道了不能把摘要写成引言,往往也写不好摘要,这是因为他们的文章本身就比较散漫,论点不够聚焦,论据不够明晰,论证缺乏条理和层次,这样当然就写不出好的摘要来。好的论文切忌不要写成一份读书报告,甚至是读书“汇报”,很多同学的写论文似乎是在向老师作汇报:证明自己阅读了然后理解了。但学术论文显然不是要做“阅读理解”,即便按照中学“议论文”的要求来说,至少也应该有明确的论点、论据、论证,仅仅是复述一番孔子怎么说康德怎么说是不够的,首先必须要有问题意识,比如说:康德为什么要关注这个问题?我又为什么要关注康德的这些言论?康德的观点正确吗?哪种对康德观点的解读更加准确?……

“问题意识”似乎是比较玄妙的一种技能,一些人比较敏锐,经常能切中关键,打开洞见。但其实这也并不是特别玄妙,一方面问题意识来源于学术兴趣,有热爱有欲望自然就容易“来电”,有些人靠一见钟情,有些人靠长期磨合,但总之一旦我们发自内心地与某些学者或某些问题发生了共鸣,那么问题意识自然会变得敏锐起来。如果我从内心深处就对某一问题漠不关心,或对某一哲学家毫不感冒,只是出于任务去写它们,自然就较难激发问题意识了,这说玄也不玄,就是一个感情问题。

但我的课程当然无法帮同学们培养“感情”,所以我更强调的是发掘问题意识的“笨办法”,那就是多参考“二手文献”。同样是研究某位哲学家或某个问题,我们在阅读原始文献之外,更需要积极参考其他同行学者关于类似对象的研究文献。

在阅读学术文献的时候,我们需要抱有挑剔的眼光,去寻找冲突和违和之处,而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地介绍一通。比如对康德的某一观点,张三有这样的解读,李四有那样的解读,他们之间并不完全一致。那么不同解读的差异在哪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康德本人的观点究竟更接近于哪一种,这些就都是值得切入的“问题”了。如果发现对一个问题所有二手文献的讲法都是千篇一律的,那么这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是阅读面远远不够,要么是这个问题不值得探讨,要么是这个问题亟需新的范式。一般来说本科生和入门的研究生都是第一种情况,但更广阔的研究文献可能难以被入门者找到,所以写作时同学们应该根据自己的能力和视野选择恰当的突破口。

冲突与违和也不限于不同的二手文献之间,也可以是同一个文本的前言后语之间的不融贯之处,可以是日常语言和哲学家概念的逆反之处。总之任何紧张之处都有“生题空间”,事实上很多同学不是找不到问题,而是当他们发现这些紧张之处时,因为缺乏把握,反而选择视而不见或一笔带过,只注重把那些没啥争议的说法复述一遍。

假想敌

我建议写论文时要有“假想敌” ,当然这不是看不顺眼的仇敌的意思,而是指试图去叫板和竞争的对手。假想敌可以是大哲学家,也可以是代表常识的公众或自己,但一般而言学术论文最主要的的假想敌就应该是同行学者。论文不是日记,它是写给别人看的。市面上已经有那么多学者写了那么多论文,你的论文又凭什么值得别人去看呢?那么你的论文肯定有某些胜过其它同行学者的地方。因此写论文的基本目标就是要胜过同行,要让本文有出彩之处。

对于本科生或入门研究者而言,很难掌握整个学术圈的基本状态,因此我们不能保证自己的论文能够超越所有的研究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放弃这种竞争意识。所以我提到学术论文最切近的假想敌就是自己的导师,课程论文的假想敌就是这门课的老师。大学的课程不同于中学,它要求的是自主地探索新知识,而不是灌输现成的知识,所以一个好的老师希望看到学生写的,并不是一份证明自己掌握了现成知识的汇报,而是在老师提供的地基或路标上更进一步。因此一篇好的论文不是学舌,而是推进,是去延伸、反驳、补充或提炼老师所提供的东西。

即便论文以反省公众常识为焦点, 论文的读者首先还是学界同行。学者有许多途径可以去专门进行公众性的写作,博客、微博、随笔、访谈、通俗性专著等等,都可以是面向公众的。有些文体则是面向官员或某些特定群体的,比如政府主持的调研报告之类。但一般来说,我们写的“论文”是让同行学者来读的,所以在写作时应当考虑到读者的背景。比如一些学术圈都知道的常识,如果不是和主题特别相关或者在文中有待审查的,就不必花大笔墨去铺垫了,而一些与学术圈的主流认识有所差别的东西,则应该侧重强调出来。另外,由于读者并不是公众或官员,所以一些煽动性的、口号性的词句应当尽量避免,特别要警惕使用祈使句和形容词,在文章的主体部分尽量使用平实而严谨的语词。

引用注明出处

“引用注明出处”当然是学术论文最基本的要求。我没有就引注格式方面花太多时间来讲。因为事实上中国现在流行的引注格式并不统一,各杂志有各杂志的规范。我强调的是引注的意识,有了自觉的意识,去模仿一下格式是很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要有引用呢?引用当然是对被引者的必要的尊重,但更重要的是引用对自己有利,对读者有利。引用是展开论证的必要环节,我们前面提到写论文的问题意识和竞争意识,或者说“同行意识”,一篇好的论文总是在某个学术圈的特定历史语境下写成的,它站在了前辈学者的肩膀之上。我们不是在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空中楼阁在做研究的,引用他人的成果,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立足点,在前人提供的基础上站稳了之后,接下来无论是进行延伸和推进,还是反思和批判,这篇论文的意义和贡献就非常明确了。

我外公教我下棋时讲“落子有根”,没有哪一步棋是心血来潮的乱走一气,没有哪一个棋子是与整个棋局无关的孤军,每一步都与整个局面相呼应,环环相扣,互相支撑。写论文也是这样,每一句话都应该有“根”,没有哪句话是凭空飘出来的,每段话都紧扣主题,也都有根有据,每一句话都应该能够经得起推敲追问:为什么这里要说这句话?有些断言是根据之前的论证得出的,有些判断是根据实际的考察得到的,另一些论据则是具有某某权威来源支撑的。

追问根据是无止境的,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根据都塞到一篇论文里,所以引注的意义也就体现出来了。“权威来源”就是一种重要的支撑方式,如果你需要进一步追问根据,就需要去检索那些文献。

这种对“权威”的引用并不是任何意义上的教条主义,恰恰相反,引用权威的意义在于方便读者随时去进一步追溯,去顺藤摸瓜刨根问底,如果你只是把权威的观点现成地搬过来当作客观确定的东西表述出来,那么就截断了对其进一步考证的线索。

因此不要害怕引用,大量的引文不会掩盖论文的原创性,恰恰相反,引文能够凸显论文的原创性。你所立足的背景越清晰,你有所突破的部分也就越清晰,如果文章本身没有一点突破性的话,那么也不会因为掩盖掉来源而显得突出。有些同学说,他读过很多东西受到启发,然后自己独立得出了思考和结论,所以写作的时候就不再重新拿那些材料来对照了。但这种所谓的独立性很可能只是一个错觉,而且即便你真的有能力独立地得出相似的结论,那也不该这么做,写作的基本策略就错了。有本事重新发明轮子只能说明你有本事,但对于学术圈的贡献几乎是零,对轮子轴承的润滑剂的配方的一个微小改进都要比重新发明轮子重要得多。所以明知的写作策略应该是,即便某些思想真是我独立得出的,我也得尽可能找到学术前辈提供的相似看法,尽量去援引它或对它进行微妙的改进,这样才能够更加明确地定位我的论文的地位和价值。

其它零碎问题

对于大多数学生的期末论文我都给出了较长的点评(平均每人800字吧),除了几位11级的同学没有给回复,因为是毕业班,教务很早就催成绩,我就很快先给了。另外几位11级的同学各有特殊之处,其中两位同学是极少上课,也几乎没有吸取我这门课所强调的东西,只求通过而已,那么我给了较低的分数,也没有细致点评。另两位同学一个是做逻辑和认知哲学,另一个是文学院的,论文也都不错,我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也就干脆没有点评。其余大三同学应该是都得到具体的点评的,下面在这些点评中摘取一些普遍性的问题吧:

  • 关键词略多,和摘要不对应。摘要应该是摘取文章最关键的部分,关键词理应大多数都蕴含在标题或摘要之内,不然的话要么意味着关键词不够关键,要么就是摘要没写到位。

 

  • 作为哲学入门学生而言,与其人云亦云地把批判的矛头指向大哲学家本人,不如在大哲学家面前保持谦逊,而尝试把矛头指向同时代的同行学者。随便一个本科生就可以对一个大哲学家的片面性或局限性说得头头是道,但他们都不是大哲学家,那些说话很全面很顺溜的人往往都是小杂碎,哲学史上的大boss哪一个不是犀利而极端的呢?去学习那些犀利的大哲学家,而不要跟在那些圆滑顺溜的折衷家后面学舌。所以读哲学原著首先别想着去揭示其片面性或局限性,而是尽量试图去体会他的视角和思路,重点不是他的观点具体有什么问题,而是他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走极端?他又为什么会在那里退缩了?去尝试理解哲学家的“错误”,体会哲学家的关切,是进入哲学殿堂的捷径,否则你就永远只能站在哲学殿堂外面指手画脚说说闲话。

 

  • 无立场的视角是不可能的,但我们有可能不断超越自己,事实上阅读古代经典的最大意义也在于此,就是通过体会一种与自己全然不同的独特思路,去理解思想的可能性,从别人的思路反过来看自己,从而不断超越自己的狭隘之处。所以说我们与八十年代一些老学者的区别不在于他们有偏见而我们没有偏见,而是他们基本上一辈子就只局限在一个狭隘的范围之内,而我们的视野不断开拓,立场更加多元化。所以你尽量找新近学者或国外学者的二手文献来读,是能够体会到差距的。在与多种不同的立场对话的过程中,你在多种立场之间进行甄别和比较的过程中,自然就能够不断打磨属于你自己的独特立场。如果你读来读去只读一个套路的东西,那么你永远难以跳出这个框架。

 

  • 你引用二手文献大多是间接引用,也就是说文中是没有引号的,直接引语一般是比较清楚的,引号括起来的一段话就是从相应文本里引来的。但间接引用的时候往往不太清楚,也就是说,你究竟起止哪里到哪里的哪些观点是得益于相应参考文献的,经常会有歧义。一般来说,我建议这种情况下的处理方式,一种是尽可能采取直接引语;如果要用间接引用的,不妨把被引者在正文中讲清楚。比如你可以说——ABCDE,正如徐复观所说,FGHIJK(注释1)——那么就很清楚,从“正如徐复观所说”开始到注释处,都是对徐复观的间接引用。如果你直接ABCDEFGHIJK(注释1)就不清楚了。把被引者放入正文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那就是能够更明确地标识出你与其他同行研究者的异同。我一直强调,最好的论文应该是和同行研究者对话的,所以引用二手文献不只是辅助你总结,更是作为一个随时与之对话和对抗的参照者出现的。应该让他们在你的文章中更有存在感。

 

  • 如果是从二手文献里转引原文,应当把二手文献所引的文献也交待出来,然后注明转引。例如“康德:《纯然理性限度内的宗教》,XX出版社XX年,第N页。转引于袁贵仁:《对人的哲学的理解》…………”总之,应该区分出这句话是转引过来的康德的原话,还是这句话不是康德的原话,而是袁贵仁转述的意思。当然,如果有条件,应该是要亲自找到康德的原著去阅读的,这样的话就不必转引了。虽然我在课上一直强调二手文献的重要性,但这并不表示一手文献不重要,而是因为一手文献的重要性根本不需要我再强调了,一篇专门写康德的论文当然应该读康德的原著,仅凭二手文献是不够的。最好的写法是在一手文献和二手文献之间互相参照,你可以用二手文献去启发和支援你对一手文献的解读,也可以用一手文献去验证和反驳二手文献的说法。

 

 

 

 

13 Comments

  1. zxs

    “有本事重新发明轮子只能说明你有本事,但对于学术圈的贡献几乎是零,对轮子轴承的润滑剂的配方的一个微小改进都要比重新发明轮子重要得多”请教博士这段话怎么理解?某种意义上比特币不就是重新发明轮子吗?

    1. 轮子这个典故可能用得不好。比特币当然是对轮子的巨大改造。开源软件和做学术是类似的,有了比特币之后,你也许可以自己再写出一套全新的代码实现比特币的功能,但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是在前人留下的代码的基础上做出微调。

  2. 我提一個現象:

    本科生一部分人撰寫的論文,大段使用引號裡的直接引語。5月的時候我看到一篇音樂學院的一位號稱學霸的女孩的畢業論文,討論《淮南子》中的音樂思想,完全是在大段引用古文填充字數(用言簡意賅的文言文充字數真是醉了)。而作者論述的地方僅僅是這些明顯的段落結束後的一二句段落結語。看完文章我基本斷定該生是東拼西湊的論文,並沒有一個明顯的主幹和條理性,是拿起一本書就決定寫什麼(抄什麼)的文章。

    看來要加強訓練使用提煉過的間接引用呢。

    您對此怎麼看?

    1. 应该鼓励直接引用,直接引用往往比间接引用更有说明力且更严谨。直接引用不是抄,论文就应该多引用。但太多的引用,特别是引用古文,势必会造成文章读不通,讲不顺,适当使用间接引用是必要的写作技巧。

      然而,大多数同学的论文之所以读不通,不是因为他们引用太多,而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思路不畅通。即便把直接引用换成间接引用,也难以实质改观,间接引用也许从具体语句来看会通畅一些,但如你所说没有“明显的主干和条理性”这个问题和怎么引用无关。

      我强调的是,首先不要怕引用多,尽管引,大胆引;其次论文要有焦点有论证,不能写成读书笔记,一旦有了明确的思路和线索,自己就有话可说,一般只会怕写的太多,而不会去用引文凑字数,每一段引文都用到刀口上。

  3. ia

    我有点疑问。
    一,看不懂的书怎么办?二手文献不多(无专著,只有论文),而且也看不太懂……。
    二,吞吐外文文献究竟有多重要?

    ps.原来的邮箱是gmail,登录好麻烦,索性换一个了。名字还是原来的。

    1. 写论文应该量力选题,如果实在看不懂又找不到够用的资源,那就说明应该换个题目了……如果这个题目是老师强行布置的,那么不妨向老师请教,以及与其他同学交流。

      我的这篇文章是针对本科生论文的,对于本科生来说,我认为吞吐外文文献还不重要,能够掌握国内文献写出像样的论文就很好了。但对于研究生以上的学术性论文当然还是需要掌握外文文献的。当然这也与论文的主题有关系。有些主题国内缺乏研究,而且一些重要的资料并没有翻译过来,那么外文文献必然占据主要地位。如果基本资源在国内已经有了,你在做进一步的整理和发挥,那么可以较少倚重国外文献,但对于国外文献的基本状况还是需要有所了解的。

    1. 文献综述是学术八股的必要环节,有些时候显得比较刻板,但其基本意义在于证明自己对学术前辈和同行有必要的了解,如此才有资格被接纳到相应的学术传统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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