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轩少得可怜的评论和留言一直让我郁闷。不过看看那些比较热的学术型博客,里头的留言也大多是“好文”、“佩服”、“崇拜”、“收藏了”等等,又或者是鄙视地骂上两句,像我这样能够尊重地提出批评的读者仍旧很罕见。这样一想,随轩上的清静反倒也是件好事。
有许多朋友宁愿在私下与我交流,而不愿意在博客上留下只言片语,我当然也能够理解——正如我宁愿在网上争论而不愿在课堂上提问那样,各人有各人的偏好。有些人喜欢在博客和论坛上交流,有些人更喜欢用即时聊天工具,有些人则喜欢通过邮件,有些人偏爱电话,有些人则更愿意当面对话……我的偏爱顺序则是以上这些依次排列:最愿意通过博客对话,最头痛的则是面对面交流。不过,我对任何交流途径都保持开放,只要你愿意,可以以任何你喜欢的方式与我联络。以示诚意,专门以此置顶贴公布我的联络方式。
我本人是极少会主动找别人联络的,这是一种令人讨厌的性格,但实在是根深蒂固了,也就那么着吧。但这不意味着我排斥与人交往,事实上我很乐意与任何性格和身份的人交往。无论你是圣哲还是强盗,如果你找上门来想与我交谈,我都会真诚地欢迎,而且报以平等的尊重——无论你有多么伟大,我也不会在你面前自卑;无论你有多么卑鄙下贱,我也不会在你面前自命清高。当然,这都是在你愿意与我对话的前提之下,如果你不愿与我对话,那我还是该仰视的仰视,该鄙视的鄙视。(这是因为当你与我对话时,你将作为一个整体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而如果我只是在远处旁观,你的行为或特点就可以被剥离出来,你的名字也可以被视作某些特定的行为和性格的标签,而不是一个作为整体的人。)
我不主动找别人联络,却期待别人来找上我,这貌似有“耍大牌”的嫌疑,这没办法。在某种意义上,我确有耍大牌的资本,特别是这个庞大的博客,使得他人在和我直接交流之前就可以了解我的许多信息,而我对他人则可能毫无了解。最要命的是,由于几乎所有的人看博客都不留足印,我无从知晓你究竟在多大程度上了解了我,又可能有着多么严重的误解。在许多现实中的交谈中,我最怕听到的一种话就是:“我看过你的某某博文……”这常常会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因为相关的话可能都在博客中说过了,既然你看过,再重复也没啥意义,然而你更可能对我曾写的东西有所误解,或者根本没有关心我想表达的重点……如果你啥都没看过,那才好办,我可以和你从头说起,尽量顺着你的思路和焦点来说;但如果你已然看过某些东西,而我又不知道你究竟看过哪些、怎样看的、看后的反应如何、现在究竟留下了哪些成见……总之,你对我的思路心里有底,但我却对什么都没底,本来就不擅言辞,再加上这揣揣不安的心态,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我从博客设立之初就不鼓励我现实中的朋友阅读我的博客,这也主要是出于上述的私心。当我与现实中的朋友对话时,我愿意假定他并没有读过我博客上的任何文章,而不会是反之。当然,如果你们真的乐意读,我也很高兴,不过如果读过后能够顺手留言,至少留个“阅”字,让我心里踏实一些,那就更好了。
博客可以说是我向外界开放自己的一个窗口,这个窗口很大,以至于你只要站在外面盯着这扇窗户看,也足以看到我的全貌;然而你当然也可以完全绕过窗户,走近来与我取得更直接地接触,其它的各扇大门也是敞开的。
尽管一般来说,我的交流向任何人开放,不过具体来说当然有一些偏爱,比如说:
首先,如果你想要对我的某些观点提出质问或批评,那将是我最欢迎的。当然最好是在博客上直接留下你的评论,但如果你不愿如此,也可以以任何其它途径与我联系——不过你要容忍我可能难以像在博客上那样自信和自如地给出回应。
其次,如果你想要我对你的某些观点提出质问或批评,那也是我比较乐意的。当然,你要先提供一个相对简短而比较完整(比如三百字到三万字之间吧)的表述,给出你的观点相应的语境和根据,而不是孤零零地拿出一句话让我来评论。
再次,你可以邀请我对另一个人的观点,或者某一篇文章、某一本书作出评论。当然,这就要看我对它是否有兴趣,如果它又臭又长又提不起我的兴趣,那就只好抱歉了。不过,即便我没兴趣写认真的评论,我也会给出自己的回应,例如我会尽量说明我为什么对它不感兴趣,而不会只一句“没兴趣”就敷衍了事。
如果你是一位编辑或其他相关人士,想邀请我写一篇书评、评论或其它文章,或者有意拿我现成的某篇东西以供发表,我也是欢迎的。不过我有如下要求:1、尽量不是正经的学术期刊,至少不能是“核心期刊”;2、版面费免谈,不过给不给稿费无所谓,但希望能够邮寄样本;3、可以修改和润色,但影响整体思路的明显删改需要告知;4、所有在随轩上首发的文章都可以随便拿去发表,只需注明随轩或古雴,并以任何方式通知我知晓即可;5、要我写书评的话,只要告诉我书名,我自己会买来看,确实有趣则写,没兴趣就不写,欢迎邮寄送书,不过我是拿了白拿,不会由此承担任何义务。
如果你在学业、生活或情感上陷入困境,来向我寻求帮助,我也是乐意的。不过值得声明的是:无论你遭遇了怎样的挫折,是多么地痛苦和烦恼,不要指望我能够给你提供安慰。我只会就事论事地协助你看清问题,但许多时候越是看清问题反而越是绝望,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当然,除了学术方面,还有许多可交流之处。比如可以约我打乒乓(如果你也在北大或附近的话),也可以和我聊日本动画片之类,或者单纯地邀我吃饭~。我个人的生活比较单调,除了学术、读书买书之外也就剩下动画片、乒乓球和吃饭睡觉了。不过其它任何方面的话题,如果你愿意和我谈论,我也乐意倾听。
最后么,嗯,话说我目前正处于single & available状态,对我本人有兴趣的mm才是我当下最乐意见到的(我很坦白吧~)。迄今为止,我都是“来者不拒”的(反正也没人来),欢迎任何可能性向我展现~需要说明的是,我的博客上有那么多文章,特别是还有一些关于爱情的文章(近期内可能还会写上更重要的叙述),然而如果你只是有意想做我的女友,而不是做我的学术同道的话,所有这些东西都无关紧要,在任何时候都不需要你看,更不需要你认同,或者说,但愿你不要认同,如果你认同了,就比较麻烦,如果你表示完全赞同,那就让人头痛(如果看了之后表示不敢苟同,却仍能对我有兴趣,那无疑是最好的情况)。我能够接纳和欣赏任何与众不同的人,但万万不能容忍一个与我相同的人。我是个异性恋者,我渴望的也是一个与我相异的人。
当然,最后这一条是有时效性的,啥时候空缺有人填了,或者我亲自下手了,这段就会撤消。而
之前的段落则是比较稳固的。
最后给出我的简介和联系方式:
真名:[古月][上羽下立][上雨下林](我不太希望别人通过真名搜索到这里);笔名/网名:古雴(叫我小古);男;1985年11月10日生于上海;高中就读华东师大二附中全国理科试验班,本科为北京大学哲学系04级,现为北大哲学系科技哲学专业研究生。爱智者、OTAKU。
博客:这里
QQ1:160467(此号会不定期清理从不聊天且不认识的好友)
QQ2:398628181(此号不会踢人,但经常隐身)
Email:HYL510@gmail.com(使用Google Talk)
Msn:HYL510@hotmail.com
私宅:海淀区知春路118号知春大厦B座802室,100086(欢迎寄书,拜访请预约)
私家车:上海永久牌经典型大二八~~
手机:1367*******(可向我索要)
Tel/Fax:(010)手机号后八位数加上11504083
网下经常出没:北大(承泽园为主)、北大及周边的学术书店、中关村的家乐福。
2008年10月8日
单脚放屁的鸟
2008-10-08 16:44:28 匿名 116.21.252.105
作为一个mm,我感觉到你是一个“自我感”非常突出非常强烈的人,自我感觉很不错但其实灵魂很饥渴,渴望目光的爱抚。明显,你是“显派”不是“隐派”,换言之,你比较“罗素”甚至有点“余秋雨”,而不是“维特根斯坦”似的隐匿沉默或“杜尚”似的自在自为。
2008-10-08 22:10:00
你说得或许不错,虽然我对余秋雨和杜尚都不了解。不过你说维特根斯坦“隐匿沉默”,我看未必,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读出来他的隐匿沉默的。事实上如果你从不看我写的任何文字,而是看我的生活和行为,恐怕你也会得出“隐匿沉默”之类的印象,
我看维特根斯坦的文字,丝毫觉不出什么隐匿沉默,也是某种既狂傲又带有某种躁动的感觉、维哥绝不是“隐派”,他之所以中期归隐一段时间,是因为他相信他已经解决了全部哲学问题了,而且他也已经功成名就,事情都做完了,所以就归隐算了。但如果他真是喜欢隐匿,当初就不可能战战兢兢地去拜访罗素,后来也不会再重返剑桥。
无论如何,哲学家,特别是西方理性传统的哲学家(当然也包括叔本华尼采萨特等等),这个所谓”自我感“往往就是非常强烈的。而且哲学从古希腊开始,也有着“追求卓越”的传统。因此说我“自我感”强烈和“显派”等等,我很乐意接受。把哲学看作是超脱宁静的生活,是中国民间常有的误解或偏见。
不过至于“灵魂饥渴”、“渴望目光的爱抚”之类,这些说法我不太明了。无论如何,他人的关注和爱抚谁不渴望呢?除非他憎恨他人。
不过,这些感想与你声明作为一个mm何干?乍一看见时我还小激动了一下~~~
2008-10-08 23:17:42 匿名 221.221.165.208
为了安全起见,建议把你的私宅地址隐去。有网上联络方式就够了。
2008-10-08 23:43:59
谢谢关心,不过为什么不安全呢?似乎我还并没有和人结下多大的仇。现在的人肉搜索很厉害,如果真是仇人要上门,恐怕我不公布也能找到的,那倒不如我主动交待了~当然,我也不是小孩儿,来路不明的人我是不会开门的,呵呵。除非你已经以某个其它途径与我说过话,表明了可靠的身份,否则我概不接待。本楼有专业的保安24小时执勤,骚扰者不愁轰不走。
另一方面,作为单身独居的手有缚鸡之力的青壮年男性,真要是麻烦找上门来,我也没什么可怕的——谁怕谁啊?毋宁说我的生活过得太安稳了,真能来点刺激的经历倒也不坏~
至于偷窃强盗的话,我想如果一个小偷也会看到我的博客,我倒是很愿意和他聊一聊。我家也没啥贵重物品,除了搬不动的大件家具,也就是那堆书了,没别的,搬得动多少就偷多少吧~
2008-10-09 00:45:47
再说那个“渴望目光的爱抚”的问题,就现在而言,与其说我渴望爱抚的目光,不如说我更渴望的是挑衅和宣战的目光,这不是那种骂几句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轻蔑的目光,而是真正把我看作对手,真正要认真地批驳我,非要搞得我下不来台而不罢休。如此的目光才是我如饥似渴地盼望着的。我确实渴望被更多的目光注视,不过绝对不像成为那种受人追捧的明星偶像,“余秋雨”那样的处境我是一点儿也不会向往的。我并不渴望“大众”的目光,因为大众往往要么是仰视一个人,要么是鄙视一个人,总之,“大众”不会把我“当人看”。如果我在“民间”出了名,我肯定要努力退隐,躲进象牙塔里头才好。我是要“显”没错,但绝不是在大众里头“显”,而是在象牙塔之内来“显”。
2008-10-09 01:34:52 匿名 116.21.254.61
“隐”并不代表真的超乎一切,而是对自我的认知限度。
1)乍一看,《哲学研究》维特根斯坦的自我感非常凸显,出现“我”的次数与你文章的出现的次数差不多,甚至提到自己的“虚荣
心受到伤害”,然而在正文中维特根斯坦所谈都是正儿八经的哲学内容。联想到老维终其一生都在抑抑思考中度过,他是那么的“自我”,甚至缩小到一个小战壕,一个小木屋,不愿与别人诉说,而只企及“上帝荣光的照耀”,为什么?海德格尔经历了“汉娜门”,又在纳粹事件中沉沉浮浮,却终生以亚里士多德的“他出生,他工作,他死去”为格言,不曾对自我做一声辩解,作一次描绘。这又是为什么?岂不是因为真正的哲学家所看重的正是自己的思想?只有思想才使一个人的生命得到延续,而他对自我的辩说却随着可朽的肉体一并烟消云散。
2)不管是一位艺术家,思想家还是作家,在严肃地完成了一件作品后,应该任其所是,不加一词。而一个人站在自己作品的面前,拼命挥手吆喝大家来看,然后狡黠地举起个牌子“欢迎指正”,这恐怕就具有了罗素似的油腔滑调的圆滑(维特根斯坦评)。
3)日记所记载的东西没人愿意被旁人窥见,正因为其秘密性,私人性,才能反映人最真诚的一面;公共媒体则是人们主动把思想表达出来给人看,在心目中有预定的读者;博客同时具有两者,处于私人性与公共性的张力之中。把私人性质的感受挂在可公共交流的网络上,这是每一个博客写者首先要面临的悖论。既要对自己宣称所写文字的真实性,又要面临潜在的读者塑造好自己,如果决定写下去,那么写出来的恐怕会是一种相当别扭的文字,使私人性和公共性两面受损。
4)杜尚对生活的态度独具魅力:沉默,缓慢.独处。他是否定自我的,从不为自己的行为、观点作任何辩护。别人不理会也好,吹捧也罢,那都是别人的事,只如其所愿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ps:mm意味着比较有直觉,并警觉自我感太强烈的男人。
2008-10-09 10:58:10
你的评论很有意思,有些地方道出了关键,当然我还可以补充辩解:
1)首先,毫无疑问,哲学家看重的是自己的思想。但你认为我在这里看重的若不是我的思想,还是什么?何谓自我辩解?我愿意和我能够为之辩解只有我的思想——当然,思想需要用言语或行动来表现才是可见的,因此我将为辩解的所言所行作辩解,但绝不是去辩解它背后的感情或别的什么,我关心的始终都是“理由”,我为我的理由辩解。至于海德格尔,在行动上他参与了纳粹,这一事实用不着辩解,但在言论上,通过文章,他也支持过纳粹,这是应该予以辩解的,他不需要对媒体和记者进行辩解,然而他应该在言论和文章中为自己辩解,若他始终拒绝辩解,这要么也是一种辩解的方式(我没有什么需要辩解的),要么则是一种逃避。我认为海德格尔可能不够诚实,也不够勇敢。
不同的哲学家对于如何看待“思想”的观念也是大相径庭的。传统的哲学家往往会寻求某个超越历史、超越生活世界的独立的思想世界,因此他们所关心的东西可以是那种与现实中、生活中的自我无关的所谓纯粹的自我。然而这种哲学观是我不再采纳的。“思想世界”扎根于“生活世界”,“自我”也是“历史的”,因此当我在思想内部反思时,当我反观自我时,就不能再完全排斥自我的现实性和历史性。
2)这个“应该任其所是”的“应该”究竟是有何根据?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许多哲学家都要为其作品寻求发表?为什么维特根斯坦要对其英译者挑挑拣拣,还要对罗素的序言表达不满?为什么康德要在意他人的评论而再学一本《未来形而上学导论》的读本?为什么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要开设学员,要在林间小道中讨论问题?……
另外,首先,我并没有“严肃地完成了一件作品”。我真正的作品一件也没有完成,我现在所做的都是为我能够完成我的作品做铺垫和准备。而且,我哪里有“拼命吆喝大家来看”??我没有吆喝大家来看,我也不希望有更多的看客,而是说,如果你看了,何不提出批评?
3)第一,我并不宣称“所写的文字的真实性”,我不知道这个真实究竟是啥。我已说过,我不为我的感情,而只为我的理由而辩护。第二,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交流媒介,当活字印刷术在欧洲普及时,这个所谓私人性与公共性的张力问题就已经出现。或者说,当哲学家走进大学课堂时,这个张力就已经出现。面对学生,哲学家该如何言说?难道你认为好的哲学家就应该目中无人,在听众面前树一块“不欢迎指正”?或者说你认为哲学家根本就不应该进入课堂?然而,事实上,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到黑格尔,胡塞尔、海德格尔,许多哲学家最重要的文字恰恰是其课堂演讲的整理稿,相比论文,海德格尔也尤为推崇课堂上即时的言说。我不知道他们的作品是不是因此“相当别扭”了?
4)我对杜尚毫无了解。也不想和他比较。
2008-10-09 11:26:00
哲学家是孤独的,但这种孤独并不是指“离群索居”,而是指他们即便在人群之中,也永远是一个人。
哲学从一开始就是某种男性式的,亦即公共性的言说方式,即便是私下写的不寻求发表的作品,也往往仍是论辩的方式,也就是说,仍然设想它在某个公共的舞台上展开。
哲学史中,私人化的经典作品并非没有,比如那本古罗马皇帝的《沉思录》。但一目了然地:那种写作方式并不是典型的哲学的协作方式。哲学史中更多的、更重要和更典型的作品,都不是以私人日记或书信的方式,而是为公开演讲、公开辩论而写的。在古代,哲学家们的公共讨论舞台主要是学院;而到了印刷术普及的近代,哲学家们事实上通过印刷的书籍来互相交流;再到了公共交通发达的时代,学术会议等交流平台又兴起而少许补充了面对面的交流;而到了网络普及的今天,尽管前几种交流平台仍会保留,但无疑会发生某些新的变化。作为互联网普及的世界的第一代人,我们可以去试探这种新平台将开启的可能性。
2008-10-21 10:44:27 匿名 124.67.216.160
寂寞人选了个冷门专业
我会盯着你
2008-10-23 17:25:18 匿名 166.111.123.27
看了帖子了,路过。
2008-11-28 18:34:02 匿名 221.220.231.134
我喜欢哲学,更喜欢医学。
今天,喜的是误撞入你这博客,看到许多精辟的言论和好的想法;恨的是让我在电脑前坐了这么久,唉….
不过,值得的,谢啦~
Pingback: 哲学家的“显”与“隐” | 随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