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加入了。不过最早仅仅是觉得这个组织名字起得不好想想不加入也罢,不过再想想也没办法,让我起也起不出更好的名字来;后来嫌汇款麻烦,不过最近老在孔夫子邮购书感觉到汇款也不算太麻烦;最后是嫌写申请书费事,一直到今天心血来潮随手写了一点,有点乱,把我对这个名字的不满意见都写进去了,应该不会拒绝我加入吧……总之最近我总是想找点愉快而充实的活动来做,丰富一下课余生活,成天躺床上看书看动画对身体健康都是有害的唉……找点事做……
11467?
个人信息略
“即便说整个宇宙的99%已为黑暗充斥,而我仰望夜空,眼中依旧是那一片灿烂星空!——以感恩之心去对待善与美;用宽容之胸来接纳恶与丑——这个世界其实真的很好……”
这是我的所谓星空哲学:宇宙充斥着黑暗、社会充斥的丑恶、人生充斥着苦难……然而,正如星空依旧灿烂,善与真并不须要占据多数才能闪现出美来,丑恶映衬出美,在某种意义上,丑恶也成了美的一部分,整个世界全是美的。
深邃的星空总是会给人们带来启迪,总是能引起人发自内心的敬畏或感动。
然而,讽刺的是,那只是我梦中的星空,笔者从来没有看见过真正的“灿烂星空”。生于上海,都市的光污染和混浊的空气早已使看见星空成为了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到了北京,情况要比在上海好得多,但是满天的星星仍旧屈指可数。
大都市是人类现代文明的象征之一,看着这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有时候会不由地赞叹人类的伟大。但同时,城市也带来了另一些东西:人内心的茫然、孤寂、冷漠……人与自然的关系疏远了,在水泥森林中出生的人,甚至用不着触碰一下真正的“大地”就可以过完一辈子,连自然界最能震撼人心之景——星空,人们也无缘一见!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悲哀。
我绝不憎恨现代文明,更不会憎恨人类的智慧,因为人类的智慧以及由此创造出来的人类文明也都是大自然的产物,而且,人类的智慧作为大自然的一部分,其地位是特殊的——我们不要讳言自己的特殊地位,正如植物和微生物在大自然中扮演的角色并不等同,人类也扮演着一个特殊的角色,不能与其它任何一种动物相等同。
这种特殊的角色是什么呢?“生物学观察者”刘易斯·托玛斯称“我们的作用是整个生物体的神经系统。”(《细胞生命的礼赞》第89页)“盖娅”的提出者拉夫洛克认为,“由于人是这个共同体中唯一具有道德意识的成员、盖娅的大脑细胞,因而他们拥有一种得天独厚的能力,即一种与所属的地球的持久幸福相协调的方式来调节自我的能力。”(《大自然的权利》第190页)
把人类看成自然的“脑细胞”或“神经系统”在某种程度上暗示着人类有主动操控自然“躯体”的力量,事实确是如此,但这并不是重点——人类的真正价值不在于其控制自然的强力,而是唯一由人类具备的“思考”、“感受”和“欣赏”自然的能力。但现在,作为“神经系统”,人类似乎是过于麻木了,以至于不能在自然受到伤害时及时感受到应有的痛楚,
我所提倡的是“像盖娅一样思考”,把人类看作盖娅的思考器官,这与主张“自然是人类的身体”不同——注意这句话与“人类是自然的大脑”意义不同,因为前一句颠倒了从属关系:正如说“我的大脑”没有问题,而说“大脑的我”则不知所云。“我”是一个整体,即便负责思考的器官是大脑,但谈论“我”时人们从不会以“大脑”自居,人们会说“手是‘我’的肢体”,而不是“手是‘大脑’的肢体”。当谈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时,正如深生态学或中国传统哲学所言,此时“我”扩展成了整个自然。
并不像有些人批评的那样:将人与自然视如一体的思维会导致对具体事物间的差异与冲突有所忽视,将人与自然视作整体的“大我”态度并不会导致人与人、人与自然物、自然物与自然物间的简单混同——正如我把手与脚视作整个身体的组成部分时,并不导致分不清哪个部位该戴手套、哪个部位该穿袜子。
至于手心肉重要还是手背肉重要,心还是肺还是大脑更重要,诸如此类的价值高下可以慢慢分辨,可以在具体问题中去分辨,关键在于,只要我们首先建立起这样一种与天地为一体的观念后,我们对待自然的态度就会发生变化,我们会尽力地珍惜和善待自然,就像对待我们自己的身体一般。我们更会一方面并不自暴自弃,仇视自己,另一方面赞叹自然、歌颂自然。
回到我的星空哲学——诚然,人类有许多丑恶肮脏的地方,自然界也充斥着弱肉强食等等,但自然作为整体,并不应该区分出好的部分和坏的部分,美的部分和丑的部分等等,正如灿烂的星空不应该划分出光明与黑暗,然后赞美光明的一部分、憎恨黑暗的一部分。但如果没有黑暗,一片白光便不再是灿烂星空了。该赞美的是星空本身,同样地,该赞美、该歌颂的是“自然”本身,只有一个自然。
以整体的视角来看,说老实话,“自然之友”这个名字取得不好。“朋友”至少是两个人,说我与自然是“朋友”,意味着自然于我而言是“他者”,不仅如此,还是平等的关系。不过这也难怪,在当代人类的“地位”被普遍认为凌驾于自然之上时,人与自然平等的视角已经难能可贵。但人类本是自然之子啊,什么时候成了母亲的朋友了?
即便是以“母子”关系作比,仍然暗示着自然是“他者”,似乎人类可以独立于自然之外了,那显然是不对的。如果说人是自然之子,也是永远不能离开母亲子宫的婴儿。这下倒好,在脐带都未剪断的时候,咱们竟和自然母亲论起“朋友”来了!
人类可以也应当是动物之友、植物之友等等,但“自然”并非“自然物的集合”。不过,可以把“自然之友”理解为以朋友之心对待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这是很好的态度,按照环境伦理学的讲法,所谓对自然“讲伦理”,正是要求伦理关怀的“扩展”,对自然的关怀正是人与人之间的孝悌之情、朋友之情等等的扩展,怀着共生共荣的朋友之情看待自然界是一种可贵的视角。
同时,“自然之友”或许也可以理解为:同样深爱自然的同道们,同样致力于环保事业的同志们,通过这个组织相识,所有有着共同的爱好和理想的人们都是“朋友”,都是“自然之友”——这也正是我希望加入这一组织的主要原因:并不是想成为“自然”的朋友,而是想成为这个团体中所有深爱自然,热心环保的人们的“朋友”。
作为本科二年级学生,我尚未有机会从事与环保相关的工作。最早听说“自然之友”大概是在学习苏贤贵老师开的“环境伦理学”课程期间,但究竟是从苏老师那里,还是从刘华杰或刘兵老师的书中知道的“自然之友”已记不清了。作为科学技术哲学专业的学生,我将来对环保事业能做的贡献大概主要是从理论方面着手吧,一方面是对科技的反思以及对唯科学主义的批判,一方面是“自然哲学”的重建以及为宗教式的情感的重新正名,一方面是在环境伦理学以及生态哲学等领域的开拓。我相信这些工作都是有意义的。
当然,我也希望能够亲身参与到一些环保的实践活动中去,促进环保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和充实的事,希望“自然之友”能为我提供机会。作为在读学生,我的能力十分有限,课余的时间和精力也不算很多,所以对自然之友的活动不一定会参与得多么积极,但我会选择适合我的志愿活动,“真心实意,身体力行”。
2006年6月30日
柏拉图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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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补注:我现在经常能收到他们的活动通知,然而我从未收到任何关于吸纳入会的通知。当然,活动我是不会去参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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